■本報記者 陳煒

    2018年的最后一天，楊天真在微博許下新年愿望：“再也不要上熱搜”。但作為眼下藝人經紀圈的“流量擔當”，這樣的愿望顯然有些“天真”。

    開年以來，僅1月6日一天，楊天真及旗下藝人就包攬了熱搜榜17個話題，而隨著3月底騰訊方面《我和我的經紀人》的上線，作為節目主角的壹心娛樂，再次成為熱搜常客。

    無心或有意，想要低調的楊天真，卻時刻站在話題的中心。

    作為一個本應隱于幕后的經紀人，她所受到的關注已遠遠超出這個角色本身的需求。截至目前，楊天真手握21家公司，覆蓋餐飲、影視等諸多領域。名下的壹心娛樂在去年完成首輪融資，目前簽約明星客戶近30人。

    但隨著過去一年時間內國內娛樂行業資本出走、項目縮減、藝人管控等狀況頻發，所謂的“黑紅”流量路線正處于前所未有的質疑聲中。在粉絲對立人設、引流量、重炒作的諸多反感下，“再造一個范冰冰”已成妄想。

    “千頭萬緒”，楊天真在上周的節目中泣不成聲，站在入行14年的節點上，更為嚴苛的市場環境，使得她不得不以“開源節流”定性接下來的發展。流量路線如何走、又還能否走得通，尚未可知。

    初入經紀圈

    如今很少還有人記得，楊天真的本名，叫楊思維。

    往前回溯十余年，國內經紀人的頭把交椅，還歸屬于王京花。這個被業界稱為“花姐”的金牌經紀人，一手捧紅了李冰冰、任泉、胡軍、范冰冰等人，甚至在其2005年出走華誼之時，還引發旗下陳道明、劉嘉玲、梁家輝、夏雨等多位藝人集體跳槽。

    這是楊天真的偶像。

    以一條短信毛遂自薦，2005年底，這名中傳媒的大三學生如愿進入橙天娛樂，與王京花成為上下級關系。“她是近十年內，國內娛樂圈成長速度最快的經紀人之一，大概是身上有一股勁兒，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”，在諸多圈內人眼中，楊天真與“天真”二字算不上有多契合，倒更像是“一個狠角兒”。

    2007年，初出茅廬的經紀圈新人楊天真，就憑借著在活動現場慶生的手段，讓旗下藝人出盡風頭，而彼時同臺的，是話題女王范冰冰。兩人不打不相識。2008年，范冰冰與華誼合約期滿，自組團隊成立工作室，楊天真自此加入范冰冰團隊，成為主控其宣傳營銷的不二人選。

    如今回顧，在此時間節點上，范冰冰正陷于整容、緋聞、耍大牌等諸多負面話題中，而其扭轉態勢，以“范爺”的形象突出重圍的背后，就少不了楊天真的功勞。

    娛樂圈中的黑與紅，被楊天真把控的異常明晰。

    “世上本沒有敵人，只要自己足夠強大”，2010年，楊天真親自動筆，為澄清范冰冰的緋聞寫了1500字的公關稿，在結尾她如此說道。多年之后，她仍然得意于這樣的表述，“這足以說明我的人生態度。”

    合作6年后，楊天真與范冰冰“和平分手”，2014年，其與陸垚、陳潔、陳嘉穎等人合伙創立壹心娛樂。這一年，楊天真29歲，開始全面接棒國內經紀圈的熱度。

    創立壹心娛樂

    與范冰冰暫別后，楊天真與壹心娛樂在圈內有了名號。

    2016年7月份，鹿晗與韓國SM公司專屬合同無效一案正式達成和解，壹心娛樂全面接手了這位頂級流量藝人的回國發展之路。國內粉絲經濟時代的開端，讓娛樂圈的玩法再度更新。楊天真曾提及，簽約鹿晗就是開啟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。

    “她太會抓取每個人的特點，然后快速貼上各種標簽”，熟練的營銷手段加精準的市場投放，是外界對楊天真的最大認知。

    現如今在公司首頁上，壹心娛樂自我定位為“中國首家提供定制化服務的經紀公司”。其合作藝人包括白宇、陳數、春夏、馬思純、馬伊琍、歐陽娜娜、宋佳、王學圻、張雨綺、趙又廷、朱亞文、張藝興工作室等。

    楊天真不缺生意，也不缺流量。

    2018年3月21日，壹心娛樂完成天使輪融資，融資金額未披露，投資方為騰訊。而圍繞壹心娛樂，楊天真鋪開了巨大的人脈和關系網。

    天眼查平臺信息顯示，目前楊天真與21家企業相關聯。其中，在5家公司擔任法定代表人一職，持有6家公司股份，并在20家公司擔任高管，與壹心娛樂其他合伙人之間，資本關系密切。

    具體來看，這份由楊天真涉足的企業名單中，包括了北京壹杯餐飲管理有限公司、魚眼兒咖啡（北京）有限公司、海寧壹顆心影視文化有限公司、海寧壹加壹文化經紀有限公司等，涵蓋影視、藝人經紀、餐飲等多個領域。

    “黑紅”路線受質疑

    3月底《我和我的經紀人》開播，讓楊天真再次站上風口浪尖。這位說著想要低調回歸幕后的金牌經紀人，被粉絲戲稱為是比旗下藝人還要火的存在。

    “我從來都以為壹心娛樂是國內最優秀的經紀公司，而我是全中國最好的經紀人”，當楊天真在節目中頗具底氣的講出這番話后，卻并未得到粉絲的一致認可。

    2018年2月份，鹿晗與壹心娛樂合約期滿選擇解約，同年9月份，楊天真迎來了鹿晗前隊友、同為流量擔當的張藝興。彼時，有相當一部分張藝興粉絲對此頗感“焦慮”，有粉絲向記者擔憂道，生怕過度炒作消耗了已有的好感度。

    而這樣的情況顯然不是個例，隨著歐陽娜娜、馬思純等人先后宣布與楊天真合作，圍繞“立人設”、“重炒作”的質疑聲層出不窮，后者已然成為粉絲團體討伐的重點對象。

    “作品沒有見長，但是熱搜倒是顯而易見的增加了”，在不少粉絲心目中，簽約楊天真，就是簽下了上熱搜的流量路子。

    “她帶藝人的特點是能將人捧紅，保證熱度，但不能保證口碑和路人緣”，有粉絲這樣總結道，楊天真擅長的“黑紅”手段并不具備普適性，反而在考驗著相當一部分粉絲的心理底線，“黑紅路線還是要講求分寸感的，不是所有人都能復制范冰冰的模式，稍有不慎就會弄巧成拙”。

    事實就是，壹心娛樂的出身，決定了它更偏重于宣傳型經紀公司，在業界看來，不同于英皇娛樂、唐人影視等本身具備制作能力的資源型公司，壹心娛樂擅長的，就是保持高曝光和高話題度，進而提高藝人的商業價值。

    要作品還是要流量，在娛樂圈似乎一直是個“魚與熊掌”的命題。

    只是面對著粉絲們要熱度也要作品的訴求，入行14年，以流量起家的楊天真，如今也不得不開始思考流量的束縛。

    2017年，姜思達曾在一場采訪的末尾感慨，很多人說一個人的名字里，想要什么，缺什么，才會起什么。楊天真一定不會是個“天真”的人，但她想要天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