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劉琪

    日前，中國人民銀行召開打擊虛擬貨幣交易炒作工作協調機制會議，公安部、中央網信辦、中央金融辦、最高人民法院等13個部門有關負責人出席會議。會議要求，繼續堅持對虛擬貨幣的禁止性政策，持續打擊虛擬貨幣相關非法金融活動。

    在筆者看來，這場跨部門的協同部署會議向市場傳遞出了不容誤讀的清晰信號：我國對境內虛擬貨幣的禁止性政策立場從未動搖，隨著監管協同范圍的擴大與技術手段的升級，打擊相關非法金融活動的力度將進一步加強、絕不松懈。

    我國對虛擬貨幣的監管早有明確導向。2013年，中國人民銀行等五部委就發布《關于防范比特幣風險的通知》，將比特幣定義為“特定的虛擬商品”，明確其不具有與貨幣等同的法律地位，不能且不應作為貨幣在市場上流通使用。同時，要求金融機構和支付機構不得提供與比特幣相關的服務。

    2017年，監管進一步收緊。當時國內通過發行代幣形式包括首次代幣發行（ICO）進行融資的活動大量涌現，投機炒作盛行，涉嫌從事非法金融活動，嚴重擾亂了經濟金融秩序。中國人民銀行等七部委聯合發布《關于防范代幣發行融資風險的公告》，明確代幣發行融資“本質上是一種未經批準非法公開融資的行為”，全面叫停這類融資活動。

    2021年，虛擬貨幣交易炒作時有發生，還滋生出賭博、非法集資、詐騙、傳銷、洗錢等違法犯罪活動。為應對這一態勢，中國人民銀行等十部門重拳出擊，聯合發布《關于進一步防范和處置虛擬貨幣交易炒作風險的通知》，明確界定“虛擬貨幣相關業務活動屬于非法金融活動”，并提出加強虛擬貨幣交易炒作風險監測預警等工作措施，形成監管高壓態勢。

    近年來，我國相關部門對虛擬貨幣領域持續開展清理整頓，取得明顯成效。然而近期，虛擬貨幣投機炒作出現回潮跡象，違法犯罪活動時有發生，風險防控面臨新形勢、新挑戰。

    此次打擊虛擬貨幣交易炒作工作協調機制會議的召開，既是對當前市場現狀的直接回應，更是對防控金融風險的堅定落實。會議重申，虛擬貨幣不具有與法定貨幣等同的法律地位，不具有法償性，不應且不能作為貨幣在市場上流通使用，虛擬貨幣相關業務活動屬于非法金融活動。

    值得注意的是，會議還單獨點名“穩定幣”，首次明確“穩定幣是虛擬貨幣的一種形式”，并點出其根本性缺陷——“目前無法有效滿足客戶身份識別、反洗錢等方面的要求”。也正因如此，穩定幣存在“被用于洗錢、集資詐騙、違規跨境轉移資金等非法活動的風險”。

    穩定幣潛藏的風險其實還不僅于此。中國人民銀行行長潘功勝在2025金融街論壇年會上提到，在IMF/世界銀行年會上，穩定幣及其可能產生的金融風險成為各國財長、央行行長討論最多的話題之一。其中有觀點認為“市場炒作投機的氛圍濃厚，增加了全球金融系統的脆弱性，并對一些欠發達經濟體的貨幣主權產生沖擊”。

    面對復雜多變的風險挑戰，此次會議明確提出，繼續堅持對虛擬貨幣的禁止性政策，持續打擊虛擬貨幣相關非法金融活動。

    可以預見，未來針對虛擬貨幣相關活動的監管機制將朝著協同化、精準化、高效化方向縱深推進，通過跨部門合力破解監管分散難題，依托技術升級應對隱蔽交易與資金轉移亂象，以更嚴密的防控體系筑牢虛擬貨幣領域風險隔離墻。